妻子是一名護士,我是一名公安政工戰(zhàn)線上宣傳人員。我們兩個都是“新型冠狀病毒”疫情防控的一線工作者。
2月8日,元宵節(jié)晚7時許,當我還在單位絞盡腦汁的編輯白天的采訪新聞稿時,突然接到妻子打來電話:“老公,從現(xiàn)在開始,我不能回家了,我要到隔離病區(qū)工作,要吃住在單位”,妻子的話語中帶著焦慮。
話音一落,我愣住了,電話沒有掛斷,但我們兩個誰也不說話了。“隔離區(qū)”、“不能回家”,妻子的話,讓我突然感到惶恐和不安。由于工作性質(zhì),雖然平時我們聚少離多,有時甚至接連十幾天不能回家,但終歸還是有些盼頭,知道什么時候能回去,知道彼此都平安無事。但這次可不一樣,這可是去跟死神較量,再加上隔離期限也是個未知數(shù),年邁多病的父母,年幼無知的孩子……腦海中閃現(xiàn)了很多。
妻子性格偏于內(nèi)向,她的體質(zhì)比較弱,我對她有點擔心,她對自己也沒有足夠信心。這么多年的磨合,我們彼此都知道對方此刻在想什么。
沉默了許久,電話那頭妻子開口了:“你要記得自己照顧好自己,少抽點煙,大妮的寒假作業(yè)記得多關(guān)心一下,記得每天在學校微信群中報送孩子體溫,記得給二妮買奶粉,記得關(guān)煤氣閥、隨手拔掉充電器,及時清理家中垃圾……哦,對了,這件事暫時不要跟爸媽說,免得他們擔心……”妻子平時話不多,從來沒有這么啰嗦過。
不知什么時候,我的眼里噙滿了淚水,哽咽道:“你管好你自己吧,我這么大個人了,知道該干啥,還用你管……”,我故意緩解了一下緊張氣氛。
掛斷電話后,沉默片刻,我又開始了手中的工作。
忙完后,我戴上口罩,洗了手,消了毒,帶著剛辦好的小區(qū)“出入證”走上回家的路。在小區(qū)門口,工作人員查驗了出入證,測量了體溫,作了登記后,我回到了家。雖然累了一天,但是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醒了好幾回,這一夜,我失眠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到了工作崗位,戴上口罩,防護手套,相機等設(shè)備,驅(qū)車來到高速口、進市口、社區(qū)等檢測點,開始了一天的公安“記者”工作。這一天,我的內(nèi)心還是忐忑不安的。
還是那個下班點,晚上7時許,結(jié)束了一天的工作。我走在小區(qū)的院子,看到小區(qū)家家戶戶燈火通明,只有我家黑著燈。想想與妻子昨天通話,心里又有一種說不上的酸楚。駐足片刻后,我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家中。
我拿出手機,開始撥妻子的手機號,沒有接通。
我又不自覺地撥通鄉(xiāng)下老家父母的電話。“娘,家里都好吧,我們大年初二就上班了,你們身體不好,還得照看孩子,辛苦了!”
母親囑咐道:“家里一切都好,不用接濟,你們在外工作要注意做好防護,特別是你媳婦,在醫(yī)院工作,一定小心小心再小心!”
我沒有把妻子進隔離病區(qū)的事跟他們說,假裝沒事地說:“嗯,不用擔心我們,你們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就行了”。
父母都是癌癥術(shù)后,一直把孩子托付給他們照顧有些愧疚。他們也是這次疫情防控的戰(zhàn)“役”者。
大概一個小時后,我的電話響了,是妻子打過來的,我迫不及待的接通了電話。
妻子說:“剛忙完,工作區(qū)域內(nèi)不讓帶手機。”
我說:“感覺怎么樣,能適應(yīng)的了嗎?”
妻子說:“嗯,剛進入隔離區(qū)的時候挺害怕,護目鏡都有哈氣看不清。下午好多了,護目鏡采取了點措施,能看清了,就是進隔離區(qū)的時候不敢喝水,怕喝多了水穿著防護服上廁所不方便,每隔5至6個小時換班出來后,大量喝水就行了。放心吧,我沒事,醫(yī)院也給我們安排好了食宿,我能適應(yīng)得了。”
妻子的一番話給我吃了定心丸,心里的那塊石頭也終于落地了。
這一晚,我睡了一個安穩(wěn)覺。
在接下來的幾天,我的干勁更足了,我和幾個戰(zhàn)友一塊謀劃,一塊奔赴到一線,僻謠言,挖典型,傳遞正能量……用鏡頭記錄著一個個感人瞬間。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們武安公安的宣傳工作得到了各級領(lǐng)導的表揚和廣大人民群眾的紛紛點贊。
今天是2月14日,妻子已七個晝夜沒有回家了。沒有鮮花,沒有禮物,拙筆記下了這幾天的經(jīng)歷和感受。
這次防“疫”經(jīng)歷,將更加堅定我們的生活信心。
期待疫情馬上過去,期待妻子平安無事,期待我們所有人回歸正常生活。
來源:武安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