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
一家人都有了“歸宿”
記者聯(lián)系到了徐純合的家屬,家屬表示,目前已經與政府達成了協(xié)議,老人和孩子得到安置,不再繼續(xù)追究。
前天是徐純合下葬的日子。她患精神病的妻子被送去了精神病院,三個孩子被送去了孤兒院。這時,他的母親還躺在醫(yī)院里。受了過度驚嚇的老人精神不太好,下午又睡了過去。
徐純合的外甥李先生說,孩子送孤兒院去了,那個精神病媳婦也給送精神病院去了,老太太現(xiàn)在稀里糊涂,80多歲了。老人由政府來承擔,給臨時醫(yī)療救助,現(xiàn)在在醫(yī)院,然后去養(yǎng)老院。
一家人算是都有了“歸宿”。而這“歸宿”,卻來得讓人唏噓不已。
事發(fā)
警察開槍子彈正中心臟
今年46歲的徐純合,家住黑龍江省慶安縣兩利鄉(xiāng)豐滿村李公屯,妻子是嚴重的精神病患者,三個孩子都不足十歲,還有一個年近八旬的母親。老太太帶著三個孩子,常年在慶安縣步行街以要飯為生,而這便是一家人最主要的生活來源。在徐純合的外甥李先生眼里,徐純合是一個游手好閑的人。
李先生說:“說白了,徐純合什么也不干,就指著老太太乞討?zhàn)B著他。閑的特閑,家里有個一坰來地,每年租出去的錢老太太根本看不見,兩三天被他揮霍沒了,拿著錢想干啥就干啥,三五天時間就沒了,喝酒啊什么就是亂花。沒錢就得從老太太乞討來的錢這里拿,不拿就不行。”
讓孩子上孤兒院,曾經是徐純合的“夢想”。面對生活的窘境,這或許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然而一次次被拒絕,讓他變成了“上訪戶”。即使在親友們看來,有手有腳的徐純合提出這樣的要求也多少有些“過分”。李先生說:“他就是想把孩子讓政府承擔,管這個孩子,讓政府給撫養(yǎng),去孤兒院。政府能做這工作嗎?他身體還很健全,孩子父母都有,政府怎么為他做這個工作?”
5月2日,徐純合帶著三個孩子還有年邁的母親再次出門。據(jù)家人介紹,這次他們是去大連金州走親戚。然而,悲劇卻就此發(fā)生了。
警方介紹,徐純合當時將母親推向民警,甚至抓起女兒擲向民警并上來奪槍,孩子重重摔在地上,警方對此進行制止并開槍。
對于這個過程,徐純合的外甥李先生說,他在視頻中看到,搶過膠皮棒的徐純合用膠皮棒打了警察拿槍的手,之后警察就開槍了,子彈正中心臟,徐純合當場死亡。
一槍斃命有待商榷
徐純合的外甥李先生說,整個事件中警察僅僅開了一槍,正中徐純合的心臟,當時徐純合就死了。開槍之前并沒有警告,正是這樣一個舉動,引發(fā)了廣泛的質疑。北京大悅律師事務所律師郎克宇認為,警察一槍斃命的做法有待商榷。
李先生說:“從目前披露的材料來看,這個警察我們對他用槍的正當程序有質疑。因為用槍的話是有個規(guī)定的,就是當事人必須有一個很強硬的人身傷害性存在的。錄像公布,好像跟警察也出現(xiàn)了一種廝打的狀況,但是這個有沒有必要一槍斃命,就是說我們能不能第一槍去打他的腿部、打他的手讓他沒有再進攻的能力,但是這個警察好像是一槍打中了心臟,這可能是目前有疑問的地方。”
據(jù)徐純合家屬介紹,事情發(fā)生后,警方和徐純合家屬達成“協(xié)議”,徐純合的母親、妻子和三個孩子分別被送往養(yǎng)老院、精神病醫(yī)院和福利院。家人還得到一筆資金,作為補償。徐純合的外甥李先生表示,盡管結果很無奈,但也只能接受。
李先生說:“警方給援助點錢,完了也就這么安置了。我們都有各自的事兒,誰也折騰不起。這事兒現(xiàn)在也沒招,沒有正當手續(xù)。當時就我們,還有徐純合一個堂弟在現(xiàn)場,給這點兒援助撫慰金,讓我們簽個字,不再追究任何責任了,讓我們認可了,就是這么一個手續(xù),再什么都沒有。這個錢之后是給精神病院一部分,給孩子一部分,剩下的給老太太。”
拿錢封口是否合理合法
然而,在北京大悅律師事務所律師郎克宇看來,這種息事寧人的處理方式不僅不合理,更加不合法。
郎克宇說:“目前出現(xiàn)這種情況就是我們社會的一大弊端,出了事不去好好地反思,往往是拿錢封口,家屬有的時候也比較愚昧,本來生活沒有著落,加上他所承擔的壓力可能比我們想象的都要大得多,那么他拿錢封口然后息事寧人。從一個社會公平正義正當?shù)慕嵌葋砜剂康脑挘@樣處理肯定是不對的,就說這個錢怎么出,它出的借口是什么?當然不合法也不合理。”
郎克宇認為,調查將主要集中在事情起因和處理方式是否合理上,而且更為重要的是,這將引發(fā)社會對警察配槍過程中如何恰當使用進行更多討論。突破個案的一個點,我們要把它放在社會的大背景下,我們既要保證警察在公共場所執(zhí)法有槍,又要解決整個警察群體里邊對槍支使用的正當性或者對程序的一個控制,來保證群眾的安全,兩方面我們要做一個取舍和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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